时间:2022/12/11来源:本站原创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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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美剧史上最昂贵的一场鏖战——4.56亿美元对决2亿美元。激战双方是如今奇幻圈的顶流IP:“指环王”与“权力的游戏”。

如今硝烟落定,从口碑和热度来看,这一次“维斯特洛”笑到了最后。尽管《龙之家族》与《指环王:力量之戒》前期都面临着相似的选角质疑,但播出后“真香”的前者让后者俨然沦为“史上最昂贵的笑话”。

弱者战胜强者的神话既属于《龙之家族》,亦属于奇幻剧这一年轻的特殊剧种。奇幻概念源于西方文学的“幻想”(Fantasy)。兹维坦·托罗多夫(ZwitanTorodov)曾在《奇幻文学导论》中指出:“幻想是一个人在面对明显的超自然事件时,只知道自然法则的普通人所经历的一种犹豫。”

于是,在对“超自然事件”充满蒙昧色彩的上古时代,童话、神话与古代传说成为奇幻的最初载体。后来,它的边界又慢慢与恐怖、科幻等次类型重叠,不断发展、壮大。

如今提起边界流动的奇幻剧,业界的普遍定义是,奇幻剧通常以虚构的时空为故事世界,“以幻想世界中的种种事件为故事主线,以英雄或特定群体为叙事对象,剧中人物以神话或超自然力量划分能力等级,其行为评价体系和价值认知系统往往区别于真实世界。”

令无法触碰的幻想世界落地生根,是奇幻剧汩汩不绝的生命源泉。

《冰与火之歌》系列译者、史诗图书创始人之一赵琳谈及对奇幻剧的喜欢,一言以蔽之:“它是我们生活中到达不了的远方。”对“远方”的浪漫书写,是奇幻剧的动人底色,其间古老而又真实的力量,直击我们的心灵深处,久久震荡。

旷野里的永恒冒险

上世纪30年代,在牛津大学附近一家名为“老鹰和小孩”的酒吧里,“迹象文学社”的两位教授常聚在一起聊天。酒精让两人种种稀奇古怪的念头由空谈化成了约定:不如,我们各自来写一部有关穿越的文学作品吧?

多年后,这家小酒馆成为无数奇幻迷心中的圣地,因为那里孕育了两部伟大的作品:《魔戒》和《纳尼亚传奇》。托尔金和刘易斯正是在此大声读出他们的文字,周遭畅饮的酒徒就是他们的第一批“读者”。

托尔金(ICPHOTO图)

从托尔金的《魔戒》起,西方奇幻文学打破了“成人读物”和“儿童读物”的界限,旧貌换新颜。而亦是从电影《指环王》开始,大批中国奇幻迷们开始被奇幻影视剧里搭建出的恢弘世界与微妙细节征服。

“它重构了我的三观和审美”,奇幻剧迷“巽”表示。她初中时在电影院看到《指环王1:护戒使者》(年在内地上映),N刷后仍不满足,自此开始疯狂看相关的电影。

18岁的思敏看完电影《指环王》的第一感受则是依依不舍。

当时她刚高考结束,在高中与大学之间悠悠悬置的酷暑,她在微博上无意间刷到了《指环王》的截图。“那画面太漂亮了!”于是她下载并点开电影,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补完了《指环王》和《霍比特人》全系列电影,意犹未尽,又开始看原作者托尔金的小说,加了二十几个托尔金的粉丝群,对奇幻的爱好一直延续到今天。

《指环王》对她最强烈的冲击是“沉浸感”。

在她看来,沉浸感不是来自宏大的世界观设定,而是来自它做得有多细,来自虚构世界构建出的内在真实性。

她举了一个例子——《指环王》系列里霍比特人如何走路。

“霍比特人不穿鞋,他们走在路上很轻,所以很适合秘密行动,可以去干一些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事情,这个逻辑是合理的,能让观众相信。这种相信在不断的细节堆叠中,就会给我带来沉浸感。”

她总结说,《指环王》系列用魔法等超自然元素重新连接起人类跟大自然的关系,那是没什么目的性的、纯真又浪漫的幻想。“它们提供的逃离和慰藉,可以让我暂时忘掉现实世界里的遗憾。”

屈畅(《冰与火之歌》系列译者、史诗图书创始人)进一步指出,中国和西方奇幻最大的区别,在于两个文明的核心不一样。

“所谓的西方奇幻主要发源于盎格鲁-撒克逊民族,是从野蛮人或者是游牧民族里产生的,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着无数的空旷荒野,所以主角都是冒险者,往往习惯呈现无拘无束的冒险。而且它经历了一个不断向上的、悲剧性的发展过程,所以有一个很统一的体系,形成了共同的审美。”

屈畅所谓的“悲剧性”,从托尔金那里亦能找到答案。

尽管托尔金否认他的作品与二战存在对应关系,但曾亲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他,强调“一个真正亲身处于过战争阴影下的人才能完全体会到它的压迫”。

他眼见每分钟都有将士横死沙场,遭遇过几乎所有挚友的死亡,认为“这是一个不但丧失了众神,而且丧失了灵魂的世界”,才希望通过“架空世界”重构神话体系,寻找失落的人文传统。

就像他对童话和神话的热爱。

在《论童话故事》一文中,托尔金说,童话故事不是对现实世界中美丽与恐怖的简单复制、再现或者象征性的解读,而是利用其中的元素进行再创造。童话奇境是人类创造的“第二世界”,用来复原“堕落的”人类已然丧尽的天良。

因此,托尔金创造的中土大地,哪怕深陷最黑暗的世界,爱与勇气仍是照亮弱者前行的亘古亮星。因此,这片已失落的中土世界打动和影响了无数后来人。

J.K.罗琳坦言自己在14岁时便被《魔戒》的故事深深吸引,哪怕在《哈利·波特》风靡全球后,她仍坚持认为《魔戒》是不可超越的。

《哈利·波特与魔法石》

著名《魔戒》粉头乔治·马丁(《权游》系列原著作者)十分欣赏托尔金的勇气。当年托尔金的童书《霍比特人》广受欢迎,他明明可以按照类似的风格继续写作,用源源不绝的版权费来度过战时的艰难岁月,但他却“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一条未曾有人涉足的路,给世界增添了无限丰富的东西”。

马丁认为托尔金之前的奇幻都是童话式的,是托尔金让奇幻变得直白和现实。

波洛米尔是马丁最爱的《魔戒》角色。

他是被万众期待的刚铎宰相之子,也是“护戒远征队”中极为英勇坚毅的一员,可对国家和人民命运的担忧成为他心底最难以卸下的重石,鞭策他前行却也压垮了他——他一度没能抵御住魔戒的诱惑,想要抢夺至尊戒。他临死前奋战不支倒地,哭泣着寻求原谅,在战友们的哀悼中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小时候看《魔戒》,很多人都视波洛米尔为贪婪的反派。长大后重刷电影,大家才开始看懂这个英雄的悲剧宿命。

《魔戒》死忠骨灰粉“萧君”感叹:“以前看魔戒,看战争,看感觉,看震撼。现在看魔戒,看精神,看内核,看悲剧。现在我觉得波洛米尔没有高贵的血脉,没有精灵的祝福,在压力巨大崩溃的边缘,无法抵抗魔戒的诱惑,太正常不过。”

他叹道:波洛米尔就是我们人类自己。

凛冬将至,环火而聚

托尔金书写《魔戒》用了整整十年。他落笔的年亦是二战结束第三年,小男孩乔治·马丁在美国新泽西州呱呱落地,后来他说了一句著名的话:“他们尽可以留着他们的天堂,但我死后,愿能魂归中土。”

马丁曾坦言《冰与火之歌》开篇几大家族各奔殊途的情节走向,就是启发自《魔戒》首部曲末尾处,护戒小队四分五裂的剧情。而根据《冰火》改编的美剧《权游》影响之巨,甚至令德国齐柏林大学文化理论教授泽弗纳(JanSffner)认为,它伟大到可能在百年后仍为人所知。

马丁的父亲是二战老兵,把退役后的一大笔钱都挥霍在了女人、啤酒、夜总会和赛马场上。所以马丁从小住廉租房,在西北大学的第一年才头一次坐飞机。

他读书的岁月史称动荡的六十年代。有舞蹈和派对,但更多是抗议活动:游行、示威、罢工、集会、静坐……他回忆称他那届的学生在离开校园时,仍“被越南的幽灵笼罩”。

和托尔金一样,马丁从真实的死亡与毁灭里找到了灵魂深处的震撼。他说13岁时他看到《魔戒》里甘道夫死亡,受到极大的打击,同时受益匪浅。“一旦杀死甘道夫,紧接着所有悬疑都成千倍增加,因为任何人都会死……当然了,这对我创作时动不动就写死角色有着巨大的影响。”

乔治·马丁(ICPHOTO图)

“任何人都会死”后来凝结为《权游》里的名言:“凡人终有一死。”《权游》系列编剧戴维·贝尼奥夫曾开玩笑称“中土大陆的人在江湖”是《权游》的歇后语,说“乔治把残酷的现实主义带进了高度幻想”。

其中最残酷的,无疑是死神毫不手软的人头收割。

所有看过《权游》的人,都会为第一季“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被斩首而震撼,第三季的“血色婚礼”更是触目惊心。年,有澳洲科学家进行了一项生存分析,研究了《权游》前七季中个重要角色的死亡率。维也纳大学则以媒体社会学的角度研究《权游》深受观众喜爱的原因,访问了名德语受访者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作为娱乐消遣外,人物间的阴谋诡计以及无法预测的剧情发展是它最引人入胜之处。

《权力的游戏》“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被斩首

这就像对海明威《永别了武器》的完美呼应——“世界对打垮不了的人就加以杀害。世界杀害最善良的人,最温和的人,最勇敢的人,不偏不倚,一律看待。倘若你不是这三类人,你迟早当然也得一死,不过世界并不特别着急要你的命。”

当死亡总是猝不及防地降临到你最爱的某个角色身上,那些常与之相伴的杀戮、鲜血、暴力、性乃至乱伦都会变得没那么可怕。而当你接受并适应了这些大尺度,也就会顺理成章迷上剧中那些灰色人物。

威廉·福克纳的诺贝尔获奖感言是马丁创作的参照和规范:“只有人的内心冲突这个主题才能写出好作品,因为只有它才值得写,值得付出痛苦和汗水。”所以他乐于塑造纷繁复杂又是非难辨的角色,他说他一直倾心于“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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